前首相敦马哈迪医生昨天为他的“民主行动党有时候极端”的言论做出解释,这番言论已经被那些企图抹黑民主行动党领导层和我出卖华裔权益的有心人士当作炮弹。
我在过去55年中一直被妖魔化为反马来人、反伊斯兰教、反王室,被说成是一名共产党员、引发吉隆坡的1969年5月13日骚乱、乃是一名在17岁时来自中国的非马来西亚人,但这一切都是谎言和莫须有的指控。要知道所有的民主行动党领袖都全心拥护如下的马来西亚宪法的根本条文和国家原则的国家建设原则:
- 君主立宪制;
- 伊斯兰教乃是联邦的官方宗教,而其他宗教也可以在国内任何地方和平及和谐地奉行;
- 按照宪法第153条文的巫裔和沙巴、砂拉越土著的特殊地位,还有其他社群的合法权益;
- 马来文按照宪法第152条文作为官方语言,还有保障和加强所有族群母语的使用;
- 马来西亚作为一个多元化国家——在族群、语言、文化和文明上——的特别属性;
- 废除或修正所有侵犯人权的不公义的法案和条规;以及
- 联邦和州之间的联邦精神和公平关系,包括恢复1963年马来西亚协议所赋予的沙巴及砂拉越的权力。
来到现在,也就是在寿命仅有22个月的希望联盟政府(2018年5月至2020年2月)成为过去后,一个全新的妖魔化论述被套用在民主行动党领袖和我身上,那就是我们出卖了华裔的权益,而民主行动党更试图要将党本身去华化。
尽管我已经在三天内两度强烈否认民主行动党存在着任何去华化、去马来化、去印度化、去卡达山化还是去伊班化的政策,因为这些都和民主行动党的融合政策完全背道而驰;这些妖魔化行动仍在持续着,而国内的主流中文媒体也在今天刊登题为“民主行动党有什么权力推行去华化政策?”的社论。
他们都搞错对象了。
眼下的问题不是马哈迪,而是要如何团结我们多元化的人民成为合一的马来西亚人,来实现成为世界级伟大国家的马来西亚梦想。
当爪夷文争议在2019年7月/8月爆发时,我在印度淡米尔纳德邦的塞勒姆被问及多元族群、多元语言、多元文化及多元宗教的马来西亚应该追求什么形式的国家建设:同化还是融合?
我当时说道:“马哈迪医生在1994年也就是他担任马来西亚第四任首相的第十三年的时候,公开宣告国阵政府已经放弃它的同化的国家建设政策,因为它意识到这对马来西亚这样的多元社会而言是不恰当的,所以融合,而不是同化,才应该是国家的国家建设进程的基础。”
“但除了同化和融合之外,我们还有第三种国家建设的形式:既不是同化,也不是融合,而是不同社群在同样的政治体系里各别分开地共存。”
这第三种形式就是英国作家J. S. Furnivall所形容的,殖民时期的马来亚在独立前的形态,即“各个社群混合,但不融合。”
民主行动党和我一直拥护融合,而不是同化或者“社群混合但不融合”。
有些华人完全生活在自己的华人世界里,他们不与其他族群交流;就如也有马来人和印度人各别完全生活在自己的马来人或印度人世界里。
这不是民主行动党和我为之所斗争的马来西亚。
我所要看到的马来西亚是巫裔、华裔、印裔、卡达山族和伊班族都能走出他们的世界与其他社群交流,学习、欣赏和接纳马来西亚并非属于任何一个单一社群,而是将这片土地视为他们祖国的所有不同的社群。为此,一名华裔不会因为他纯熟的爪夷文程度而背叛他自己的族群和文化、一名巫裔不会因为他的Bharatanatyam传统舞蹈而背叛他自己的族群和文化,或是一名印裔不会因为他的中文书法造诣高而背叛他自己的族群和文化。
换句话说,一名马来西亚人是一名并非百分之百的华人,而是存在着可兹形容为马来西亚元素的额外面向的华人。同理,一名马来人不是百分之百的马来人,而是拥有马来西亚元素的面向的马来人。一名印度人不是百分之百的印度人,而是拥有马来西亚元素的面向的印度人。
马来西亚全民必需探讨的一个问题就是:在马来西亚的语境里,究竟谁才是“他者”?
这个“他者”对于马来西亚巫裔来说是否是华裔和印裔;对于马来西亚华裔来说是否是巫裔和印裔;还有对于马来西亚印裔来说是否是巫裔和华裔?
如果这些都是答案的话,那么我们的马来西亚国家建设还没有达致成功,因为这个“他者”必需是一名非马来西亚人,无论是来自印尼、中国、印度,还是世界任何其他地方。
马来西亚似乎困在一种异乎寻常的处境里,它若没有好好应对,只会引致更严重的分裂和不合、停滞不前,还有无法发挥在马来西亚交汇的伊斯兰、中华、印度和西方文明的优良价值观和素质,以建立一个伟大的马来西亚人的国家。
这个异乎寻常的处境就是马来人感到受威胁、华人感到受威胁、印度人感到受威胁、卡达山族感到受威胁,以及伊班族感到受威胁。
每个社群都相信它的文化和族群正面临着存在上的威胁。
然而,是谁在国内制造这些针对所有族群的威胁呢?
除了各个族群感到受威胁,伊斯兰教和非伊斯兰教的宗教也感到受威胁。
马来西亚人务必要栽培出“挑战极限”的新的自信心,一个新的“马来西亚能”的精神,把各种杜撰或想象的恐惧和幽灵驱走掉,如此马来西亚才能在各个领域表现卓越,为马来西亚创造一个黄金时代。
民主行动党和我坚持融合不同化,也不是马来亚殖民时期的“社群混合不融合”形态的立场,在过去六十年中都没有改变。
在1970年代当政府领袖还在拥护同化政策的时候,我对舞狮以及华淡小的捍卫在当时被视为极端和违反马来西亚精神的。
当我在2002年发动“向929说不”运动以捍卫马来西亚宪法的世俗化基础和反对马来西亚变成伊斯兰神权国,还有马哈迪在2001年9月29日在民政党第30届代表大会上所宣布的马来西亚是一个伊斯兰教国,我在当时被那些不认同我的人视为“极端”。
当马哈迪拥护同化,而民主行动党倾向融合,我的立场就被视为极端。
当马哈迪接受同化在一个多元族群、多元语言、多元宗教和多元文化的国家是行不通的马来西亚现实时,观点开始出现变化。
我在18年前的2003年8月24日的媒体文告里赞许马哈迪在一天前的民政党第32届全国代表大会上所发表的演说,他当时说道国阵政府已经不再坚持在多元化的马来西亚推行同化政策,并对融合政策感到兴趣。
他还说道:“我对于这个事情能在我政治生涯的尾声发生感到欣慰。来自巫族的可以保留他们的属性、他们的宗教、语言和文化。。。来自华族的马来西亚人也能够保留他们的文化、语言和宗教,印度族和沙巴、砂拉越的人民。。。也可以保留他们的属性、宗教和身份。”
马哈迪表示这些差异不应该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协同合作以及融合成马来西亚人的障碍(马新社报导)。
我要对马哈迪放弃同化政策,转向融合政策作为多元化马来西亚的国家建设的基础,还有他在大约十年前敢于公开承认这样的心志和政策的转变表示肯定。
民主行动党在把马来西亚的国家建设政策从同化转变成融合上面对严峻的挑战。民主行动党也从60年代开始就展开多次的斗争、运动,比如捍卫舞狮、保存华淡小、在1983年怡宝的甲巴央州议席补选时推展“向一个语言、一个文化、一个宗教说不”运动、1984年的“拯救义山”运动和2002年的“向929说不”运动。
正如我昨天在武吉加里尔的迎变馆向民主行动党新古毛党员所说的,马来西亚梦想运动必需敢于面对艰辛的考验和障碍,但我们也务必要抱持真理和正义终将伸张的信念巩固自己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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