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数天前说过,希望联盟务必要从寿命只有22个月的希望联盟政府吸取教训,它的五年授权期限因着喜来登行动阴谋而被终止,后者并带来了一个后门、不民主和非法的政府。而其中一个教训就是要更加警惕谎言、假新闻和不实讯息的威力。
我也否认民主行动党存在着任何去华化、去马来化、去印度化、去卡达山化或去伊班化的政策,因为这些都与民主行动党的信念背道而驰,那就是马来西亚人民都有多重身份:种族、宗教、语系、文化、区域上的身份,但他们共有的先决身份必需是马来西亚人。
但我还是依然被攻击想要将民主行动党去华化,而我在2019年针对爪夷文议题的评论被拿来当话柄。
我对于我在2019年针对爪夷文议题的评论为何会被拿来当话柄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我被指控放弃我在1984年针对爪夷文议题的立场。我在1984年6月1日向雪兰莪民主行动党州委会发表演说时表明过这个立场。我当时是这么说的(这篇演说可在网络上找到):
“民主行动党反对将爪夷文列为小学必修课,这明显违反宪法第152条文所规定的国文乃是马来西亚文的罗马字。所以爪夷文并非是国文或官方语言的一部分。”
民主行动党针对爪夷文的立场,无论是在1984年、2019年还是2021年,都没有改变。
我曾经在2019年8月在印度淡米尔纳德邦的塞勒姆针对在华淡小四年级的马来西亚文课纲引入爪夷文的争议,发表过这些观点:
- 爪夷文对华淡小的学生来说应该是选修课,而不是必修课,这些小学也不应该有强制性的爪夷文学习或考试。
- 在2020年将爪夷文纳入四年级马来西亚文课纲内的计划是由国阵政府在2014年至2016年期间所拍板定案的。
- 教育部有关“尽管将爪夷文书法课引入学校的计划将会进行,但教育部仍然会接纳各造的意见,以确保部门在考量时能够持平”的声明显示出,教育部依然向所有相关团体的意见和咨询开放。
所以,我在2019年针对爪夷文的立场为何会与我在1984年的立场自相矛盾呢?
第二,我被指控说马来西亚人必需要学习爪夷文。这是赤裸裸的谎言,我不曾说过这样的话。我在2019年是这样说的:
“当我在1969年首次在内部安全法令下被扣留时,我在扣留期间自学爪夷文。这并没有让我不像华人,但这可能会帮助我更像一名马来西亚人。”
所以,我有说过马来西亚人必需要学爪夷文吗?没有。那么为何有人说我说过这样的话呢,好符合他们所指控的民主行动党正企图将民主行动党去华化的说法?
同样的,民主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也被指控表明过他在担任财政部部长时不是一名华人。
他不曾这样说过。
那么国内是否有任何马来西亚人会说他/她不再是马来人、华人、印度人、卡达山族或伊班人呢?
当然没有。要在为马来西亚精神定义的竞逐中赢得胜利,取决于我们是否能够让绝大多数的马来西亚人民将他们先视为马来西亚人,然后才是他们在种族、宗教、语言、文化或区域上的身份。
冠英在2018年5月所强调的是,他将会成为马来西亚全民,而不只是马来西亚华裔的财政部部长。
这样的观点难道有错吗?
在多元族群、多元语言、多元文化和多元宗教的马来西亚展开的国家建设应该是什么形式的?同化还是融合?
马哈迪医生在1994年也就是他担任马来西亚第四任首相的第十三年的时候,公开宣告国阵政府已经放弃它的同化的国家建设政策,因为它意识到这对马来西亚这样的多元社会而言是不恰当的,所以融合,而不是同化,才应该是国家的国家建设进程的基础。
但除了同化和融合之外,我们还有第三种国家建设的形式:既不是同化,也不是融合,而是不同社群在同样的政治体系里各别分开地共存。
我一直拥护融合,而不是同化,也不是这两者都不是的国家建设形式,即充其量只是让各个社群共存,尽管它们都在同样的政治体系里。
有些华人完全生活在自己的华人世界里,他们不与其他族群交流;就如也有马来人和印度人各别完全生活在自己的马来人或印度人世界里。
这不是我为之所斗争的马来西亚。
我所要看到的马来西亚是巫裔、华裔、印裔、卡达山族和伊班族都能走出他们的世界与其他社群交流,学习、欣赏和接纳马来西亚并非属于任何一个单一社群,而是将这片土地视为他们祖国的所有不同的社群。为此,一名华裔不会因为他纯熟的爪夷文程度而背叛他自己的族群和文化、一名巫裔不会因为他的Bharatanatyam传统舞蹈而背叛他自己的族群和文化,或是一名印裔不会因为他的中文书法造诣高而背叛他自己的族群和文化。
换句话说,一名马来西亚人是一名并非百分之百的华人,而是存在着可兹形容为马来西亚元素的额外面向的华人。同理,一名马来人不是百分之百的马来人,而是拥有马来西亚元素的面向的马来人。一名印度人不是百分之百的印度人,而是拥有马来西亚元素的面向的印度人。
马来西亚全民必需探讨的一个问题就是:在马来西亚的语境里,究竟谁才是“他者”?
这个“他者”对于马来西亚巫裔来说是否是华裔和印裔;对于马来西亚华裔来说是否是巫裔和印裔;还有对于马来西亚印裔来说是否是巫裔和华裔?
如果这些都是答案的话,那么我们的马来西亚国家建设还没有达致成功,因为这个“他者”必需是一名非马来西亚人,无论是来自印尼、中国、印度,还是世界任何其他地方。
马来西亚教育所迫切需要的就是推动改革,这样马来西亚学生才能在国际评测上考取高于全球平均值的成绩,排在世界最高三分一的名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位居最低三分一的名次。
马来西亚似乎困在一种异乎寻常的处境里,它若没有好好应对,只会引致更严重的分裂和不合、停滞不前,还有无法发挥在马来西亚交汇的伊斯兰、中华、印度和西方文明的优良价值观和素质,以建立一个伟大的马来西亚人的国家。
这个异乎寻常的处境就是马来人感到受威胁、华人感到受威胁、印度人感到受威胁、卡达山族感到受威胁,以及伊班族感到受威胁。
每个社群都相信它的文化和族群正面临着存在上的威胁。
然而,是谁在国内制造这些针对所有族群的威胁呢?
除了各个族群感到受威胁,伊斯兰教和非伊斯兰教的宗教也感到受威胁。
马来西亚人务必要栽培出“挑战极限”的新的自信心,一个新的“马来西亚能”的精神,把各种杜撰或想象的恐惧和幽灵驱走掉,如此马来西亚才能在各个领域表现卓越,为马来西亚创造一个黄金时代。
这就是马来西亚梦想的精髓。
马来西亚梦想运动必需敢于面对艰辛的考验和障碍,但我们也务必要抱持真理和正义终将伸张的信念巩固自己的信心。
【于2021年4月17日(星期六)在武吉加里尔迎变馆向来自新古毛的民主行动党党员和支持者发表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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