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期四结束的7月国会会议,在体制改革方面取得很大的进展——一开始是要求国会议员公布财产的提案;接着是把投票年龄从21岁降低至18岁的历史性体制改革(对我而言,这是我于1971年首次在国会提出这个课题的48年后如愿以偿的时刻);最后是以期盼已久的警察投诉和不端行为独立委员会(IPCMC)法案落幕,而公民社会有3个月的时间给予反馈和咨询。
在7月18日结束为期12天的7月会议后的第二天,首相敦马哈迪医生在内阁反腐败特别委员会的会议后,宣布政府将拟定《信息自由法令》,以取代《1972年官方机密法令》。此外,主要公务员的任命,如选举委员会,司法任命委员会和人权委员会(Suhakam)的主席和成员,以及马来西亚反贪污委员会(MACC)的主席,将被提交至国会遴选委员会。
这些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体制改革,以前的国阵政府从未尝试过这些改革。不过,体制改革的步伐仍然过于缓慢和差强人意,国会于2019年10月7日至12月5日举行下一次会议的36天内,应该做出更多的尝试。
最新一期的国际周刊《经济学人》刊登了一篇社论《马来西亚政府应该在它还有能力时废除压制性法律,是埋葬压迫工具的时候了》。社论强调,没有比恢复公民自由更重要的改革了。
《经济学人》的评论员在谈到我国数目繁多的压制性法律时说:“令人高兴的是,马来西亚目前由一个不倾向于使用这些法律的联盟管理。”
它说:“持平而论,在公民自由方面,希盟远远超过国阵。“
但它也警告说,“如果希盟不能推动经济发展,它可能会在几年内跌落在野的处境; 如果它不能翻新马来西亚的民主,它可能会在一代人的时间里丧失权力。”
无巧不成书,前马来西亚大使丹尼斯·伊格纳修斯(Dennis Ignatius)也写道:“人们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出于对变革的深切渴望而产生的政府 , 正在逐渐回流到一般的政治。”
他写道: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那些改革议程,虽然曾经让国人如此激动并鼓舞了成千上万的普罗大——包括来自国外以及支持希盟的活跃分子 ,已经停滞不前。停滞的原因是缺乏政治意愿、无能和内斗。”
他问道:“为了自己未能完成一些改革或履行自己的承诺,他们还要恳求更多的时间,或者责怪顽固的公务员或所谓的‘深层政府’到什么时候?”
这些都是有益并值得接受的提醒。虽然以为可以在一两年内消除60年的滥权、腐败和不公正是缘木求鱼,马来西亚人期望更加紧迫和更快的体制改革步伐是合理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希望联盟政府必须使马来西亚人相信,它完全致力于建立新马来西亚,并凭着我们的团结、卓越、自由、公正和诚信,将国家转变为国际社会尊重的世界一流国家,而我们正走在朝向这些目标的正轨。
赞成和反对新马来西亚目标的两方,正进行着马来西亚的灵魂之战。 盗贼统治结合神权政治的支持者,使用他们的谎言、谬误、仇恨和恐惧为武器,煽动种族与种族和宗教与宗教之间的斗争。他们想要打造分裂和破碎的马来西亚,他们是新马来西亚的使命和梦想的真正敌人。
第14届全国大选后的马来西亚,正面临着我国史上最恶毒和邪恶的政治活动。
最近有一种危险的倾向,政坛被邪恶与恶毒的谎言、恐惧、仇恨、种族和宗教政治所污染。它非但没有在汇集于马来西亚的不同种族、宗教、语言和文化之间建立容忍、信任和信心,反而暗中企图在各种族、宗教、语言和文化间滋生怀疑、猜忌和仇恨,犹如在马来西亚国家建设的井水中下毒。
我本身就是马来西亚在过去半个世纪里被妖魔化得最严重的人。
我被指责为华人、基督教徒和共产党人。我甚至被指为陈平的亲戚;我该为1969年5月13日的骚乱负责,引领吉隆坡的街头示威活动,大喊反马来人和反伊斯兰教的口号,纵然在1969年5月10日全国大选之后,我不曾在吉隆坡。我被描绘为魔鬼、妖精,或是土怪;我反马来人、反伊斯兰教,在不同时期甚至是反印度人、反受中文教育的华人、反受英文教育的华人;是克格勃、中央情报局、军情六处,或是澳大利亚情报机构的间谍。
是的,我是华人,但最重要的是,我是马来西亚人。 我不是基督徒,我也不是共产党人,否则我们的政治部一定是世界上最无能的,以至于他们在过去的40年中无法认出国会中有个共产党人。然而,实际上马来西亚的政治部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
在第14届全国大选之前,这种恶毒的政治宣称,如果希盟赢得选举,我将成为马来西亚首相。当这些谎言和谬误在2018年5月9日之后被证明是错误的,新的谎言和谬误就被编造,声称我是布城希望联盟政府的实权领袖,而马哈迪医生、安华、旺阿兹莎和末沙布只不过是我的鹰犬和傀儡。
在马来社交媒体中,我被描绘成魔头,是马来人和伊斯兰教的最大威胁;在中文媒体,我则被描绘成完全没有原则和投机取巧,我已经出卖了华人社会的权益,并准备成为希望联盟政府中马来领袖的“走狗”。
我不知道一个人如何能够扮演这么多矛盾的角色,可是这是第14届全国大选后,我国历史上最邪恶和恶毒的政治活动。
我经常被问到,作为今天希望联盟政府一份子的民主行动党,和之前40年在野的民主行动党,有什么区别。
当中有一个主要的区别。从在野开始的头40年里,我们只需要考虑民主行动党的利益。今天,我们必须考虑到由4个政党组成,而我们是其中一份子的希望联盟政府的利益和成功。
我们不能像民主行动党在前40年历史中那样直言不讳和伶牙俐齿。当时我们在野,如今我们是联合政府的一部分,我们就必须利用内部渠道来解决我们的分歧。
这意味着我们可能不同意某些问题的处理方式,例如赵明福或许景裕牧师和安里哲末的案件,但我们必须使用内部渠道来表达我们的观点。
至关重要的是,我们绝不能放弃我们的原则和目标,以便重新设定国家建设政策,建立新马来西亚。
如果在2018年5月9日,我们没有成功拯救马来西亚,实现了和平与民主的权力过渡,而拿督斯里纳吉继续担任首相,那么马来西亚今天和未来几十年的情况会是怎样?一想到这里我就不寒而栗。
我们不仅会有一马公司的全球丑闻,我们还会有二马公司、三马公司和四马公司丑闻,而成为全球超级盗贼统治国家。
正如最新一期的The Edge所说的那样:“别丢弃了2018年5月9日的红利”!
【于2019年7月20日(星期六)在振林山民主行动党晚宴上发表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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