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芙蓉向曾敏兴医生的离世所表达的不舍和同心让我想起我求学时所读过的美国诗人朗费罗(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的诗:
“伟人的生平启示我们:我们能够生活得高尚,而当告别人世的时候,留下足印在时间的沙上;”
曾医生是民主行动党的创党主席,他也是一名马来西亚领袖,活出高尚的人生在时间的沙上留下足印。
我第一次来到他在芙蓉的居所是1965年年底,那是在令人难忘的拉亨补选后。曾医生在这场补选以“樱花”标记的独立候选人身份胜出,那是民主行动党还没有创立的时候,它过后用了接近六个月的时间才在1966年3月18日于注册局注册为政党。
我们在曾医生的居所守夜。
我们就在那里在七十年代初召开了一次的民主行动党特别大会,来抵挡数年来针对党的攻击,这些攻击意在实践一名副首相曾经所公开宣示的民主行动党已经“一只脚在坟墓里”并要将整个行动党埋葬起来。
昨天,当来自全国各地的民主行动党领袖和党员来到这里向曾医生致上最后的敬意时,我观察到民主行动党自1966年创党以来已经茁壮成长,当年的行动党领袖和党员比较稀少。
我们那个时候不但缺少人力,也在所有类型的资源上匮乏,尤其是金钱上的资源。
我们仅有的就是源源不绝的为正义、自由和平等斗争的精神,为了一个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
民主行动党六十年代在所有资源上匮乏的情况尤其在一件事上让我感触良多。那是我看到的一份解密文件,那是我在1969年5月18日自愿飞回马来西亚后在内部安全法令下被扣留在瓜拉雪兰莪警局时向警方做的口供。
我当时被警方盘问有关民主行动党的资金、人力和交通资源。这是我在口供里讲的:
“资金
“28. 资金非常有限。在全国助选活动上所筹募到的捐款总额是在4万元的范围里,而印刷开销已经占去约3万元。所有候选人预计会从他们的个人朋友和支持者那里筹到任何金额的捐款。我不知道马六甲镇的民主行动党竞选委员会究竟从民主行动党党员、支持者和善心人士那里筹到了多少钱。我是在这个选区的国会议席参选。我与其他在这个国会选区里的民主行动党也有上阵的四个州区的助选开销超过5千元。
“人力
“29. 民主行动党候选人在每个选区都面临着人力短缺的问题。我不能确实的说出每个候选人所面临的情况,因为我没有机会从他们那里获得有关他们问题的报告。让我举新山的例子,民主行动党在那边甚至没有足够的人在投票所外的投票站站岗。结果,所有拿着民主行动党通知卡的选民来到投票中心时都不能进入联盟的投票站,而理由是他们的名字已经从选民册上删除。我也得知就连投票所在的投票所也不够人站岗。类似的问题也出现在马六甲镇,民主行动党不够人在投票所内外的投票站站岗。
“车辆
“30. 直到提名日当天,民主行动党只有一两四轮驱动车。但它的状况非常糟糕。民主行动党没有其他车辆了。我过后才得知在助选期间,有数名候选人购置了一些二手车辆,每辆的价值都大约是250元。他们自掏腰包,这些车辆在运载助选人员到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非常方便。
“ 31. 在投票日当天(1969年5月10日),民主行动党可以动用到的车辆都是从支持者和朋友那里借来的。我没有资格谈论投票日当天各个选区里的车辆状况,因为我没有机会获得有关这些车辆的全国性报告。然而,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任何一名民主行动党候选人是出于财务状况而在投票日租借车辆的。”
民主行动党即使在资源上是如此的匮乏,依然还能够在1969年大选参选,并赢得13个国会议席和31个州议席。
推动曾医生的乃是他为全民争取正义、自由和平等的热诚。
他帮助了许多人,无论他们是来自哪个种族和宗教的。他是人类的忠仆,尽管他也为着他的信念和理念付出沉重的个人代价。
昨天最令人动容的就是曾医生在汝来孝恩园焚化的时候。
曾医生愿您安息,你是马来西亚全民的楷模,活出一个高尚的人生并在时间的沙上留下足印。
为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的斗争必须持续下去,直到我们实现马来西亚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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